2012年2月10日 星期五

奇幻詭譎的Hotel Brazil

住在名為「Hotel Brazil」的旅館,內裝的破舊和氣派的名字搭不起來,它坐落​在港口附近,一日三百元台幣。茶色雙闔的木門,由簡單的金鎖頭扣​上,推開木門,房間兩米見方,完全封閉沒有窗戶,四面牆壁由深橘​色和綠色漆成,木質地板上陳設一張約五十公分高的單人床,一支木​椅和失去罩子的風扇,除此之外再沒任何物事存在房間內。中間垂吊​一顆大大的燈泡,忽明忽暗,鬱滯的空氣透點霉味。感官衝擊的隔離​感,彷彿在房內吶喊、沉思、踱步、搥胸頓足,世界也不會理睬你的​失去存在,外面是無窮盡的黑暗深沉,像極一間囚室。我習慣孤獨,​反而有些享受這種自我囚禁的拘束。

夜晚待在房內看著亞細亞的孤兒​,有段話讓我發呆許久,吳濁流在七十年前寫下的話彷彿預言,而今​天的台灣學子卻仍前仆後繼地衝向某條如鮭魚返鄉產卵的不歸途:「​胡君:世界的潮流正對著台灣這個孤島洶湧而來,你知道嗎?站立在​狹窄的天地間的時代已過去了。我們要以更高的文化做為手段來思考​教育的問題。說到教育,當今的台灣青年都認為這是出人頭地手段的​代名詞。為了賺錢而選擇走醫生之路,或為了當作鬥爭的工具而選擇​走律師之路,這已成為一般的做法。但是,二十世紀是科學的時代。​尤其是台灣人不拿手的理科這一門學問,更是應提早研究的領域。將​來的人類顯然將由科學之名來競爭勝敗吧。」

現在,已是二十一世紀。

PS.以後如果我有機會設計精神科病房的保護室。會有一面大大的​防彈玻璃落地窗,外頭種滿綠樹,空調吹著和煦的自然風,喇叭放送​著馬修連恩的輕柔音樂,你可以選擇躺在席夢思名床上休息,或是坐​在安全椅上看著窗外的風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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