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次的秘魯長途巴士,有個令人發毛的開端。登上Tacna往Arequipa的
巴士前,車掌做兩件事,一、剪票,二、以Sony攝影機整整齊齊地替
你錄個像。我本以為錄像是抓賊用的,納悶地問車掌,他一本正經回
答:「發生意外時,方便辨識身份」。我倒抽口涼氣,彷彿坐巴士要
先立生死狀似的。想,坐趟公車也要置生死於度外,路途到底是如何
兇險滿佈?
沙漠尾隨我上了秘魯,蜿蜒崎嶇的柏油路走在秘魯南方的砂石覆蓋的
高山,那裸露的荒涼,像極八八水災後災區的滿目瘡痍。然,那荒涼
是滄桑的美,公路走在雲端,兩旁是霧、雪、火山、沙漠、夕陽,景
緻絕倫,如果你有心情欣賞的話。
司機的右腳如石化,永遠僵在油門部位,從不減速地高速盤旋,地上
的飲料罐喀拉喀拉滾動,我的身體也被甩得左右飄移,更有甚者,司
機一時興起,在雙線道山路連超四輛車,分別是三輛大卡車與一臺遊
覽車,我心想:莫非司機最近常看頭文字D?但這明明是自殺式死亡
開車法呀。瞬間,我明白為何要替你錄像了。所幸,當醫師這幾年積
了不少陰德,在滿天神佛保佑下,平安抵達Arequipa。
幾天前的一個傍晚,寫下了一段走在Arequipa由白色火山岩石築成的
街道的有感而發。我想,那便代表我對這個城市的完整心情,那段文
字是這樣的:
「第四個Arequipa夜晚,白色之城在僅存的餘暉生光,石頭的地,石
頭的牆,石頭的屋檐,如夜明珠似微微發亮,城中心很乾淨,是旅
行至今最乾淨的,如同歐洲保留的中世紀古城,大大加分我對秘魯
的第一印象。南緯十六度不應如此寒冷,兩千多米的高度卻讓太陽
下山的街道降成攝氏五、六度的低溫,適合思考和散步,頭腦運轉
得快些,人也容易沈靜。一個不小心,又在一個城市住了下來。」
阿密陀佛,菩薩保佑的行前攝影
長途巴士瘋狂馳騁在如此蜿蜒荒涼的山
每日的夜晚,這廣場便是我散步的處所
依然是還來不及離開,便開始想念的Arequip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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